2011年7月3日 星期日

溪湖鎮耆老座談會紀實(2)受訪耆老楊連基

溪湖鎮耆老座談會紀實(2

台灣總督府

平和里 時間:89 4 2(週日),上午十點至十一點三十分

受訪者:曾任溪湖鎮長 楊連基 (2)

楊連基:

快到西螺大橋那一帶。

主訪人:

哦,西螺不是在雲林了嗎?

楊連基:

過橋去就雲林了啊。

主訪人:

通到那麼遠哦?

楊連基:

對,差不多兩年。後來局勢比較不好啦,我就回來休息,之後就去總督府,人家幫我介紹到總督府工作。

主訪人:

總督府?

楊連基:

總督府,日本時代他那個叫做總督,不是像現在叫總統,台灣的總督就對了,就去那裡工作。

主訪人:

在那裡工作多久?

楊連基:

差不多一、二年哦,一、二年以後喔,那時候,我有一個朋友在彰化,就介紹我到稅務出張所,算是在彰化的稅務單位就對了,彰化的稅務叫做出張所,就在彰化的稅務出張所工作。

主訪人:

上次聽說您有一次出差來到彰化……

楊連基:

有一次出差整整兩個月啦,我們辦公的那個地方,總督府,剛好有美國軍機來轟炸,那時候都是飛機來啦,丟炸彈,就那個飛機來丟炸彈,剛好丟到我們辦公的那一帶。

主訪人:

地下室?

楊連基:

從上面撞到地下室,那炸彈也很強的樣子,我就已經離開那裡兩個月了,要是我沒有離開,可能就被炸到了。

主訪人:

那就是您回來台灣的時候,戰爭根本還沒有打完嘛。

楊連基:

那時候都是在空襲的,他就飛機飛來,機關槍一直掃射,也沒說用炸彈啦,都是機關槍掃射比較多啦。

主訪人:

都是人在飛機上掃射嘛。

楊連基:

就飛機降低一直掃射啦。

主訪人:

根本就不用有人下來嘛。

楊連基:

對,不用。

主訪人:

那就是您回來台灣的時候,剛好也有在抗戰嘛,您從大陸回來台灣的時候正在戰爭,那您就差不多是在民國三十多年的時候回來台灣的囉?

楊連基:

我哦?

主訪人:

什麼時候從大陸回到台灣來的呢?

楊連基:

也忘記了啦,已經回來這麼久了。

主訪人:

民國三十幾年嗎?您回來台灣的時候已經戰爭了嗎?

楊連基:

那時候航海比較不安全啦,那時候都坐船的嘛,我回來之後,算是比較有空襲啦,較不安全就對啦,那不安全我就先不去,沒有去朋友就幫我介紹,進入總督府工作,先去總督府,後來才去彰化縣稅務出張所。

主訪人:

那在總督府是做什麼的呢?

楊連基:

在農商局,那時的總督府就是現在的總統府就對了,在農商局農務組工作,我是讀農業經濟的。

主訪人:

那在那裡做多久?

楊連基:

差不多一、二年的樣子。

主訪人:

一、二年而已,就來彰化縣的稅務出張所。

楊連基:

那時候就有人介紹,那台北也有空襲,飛機來丟炸彈就對了,那它有時候是丟燒彈,那時候就是丟下去讓火燒就對了,燒移彈,丟下去就會火燒的樣子,不像現在的那麼厲害。

主訪人:

  那您來彰化的時候,還有在抗戰嗎?是不是光復以後了呢?

楊連基:

好像有哦,我在彰化時也有在避飛機啊,在彰化也是戰爭的關係,就避飛機疏開到山那邊,仍然是在彰化辦公哦,就是再移更進去裡面就對了。

主訪人:

在八卦山嗎?

楊連基:

不是八卦山,我也忘記了,就比較偏僻的地方就對了。

主訪人:

在較熱鬧、較都市地方的人都要疏開。

楊連基:

對對,那時候去那裡上班哦,差不多一個禮拜回來一次,那去就住在那裡嘛,那一禮拜就回來一次,那要去就騎腳踏車的啦,騎腳踏車騎很久啦,那路邊都有挖一個洞一個洞,那飛機來空襲的話,就算那洞裡有水,您也要跳進去躲起來。

主訪人:

那溪湖有嗎?

楊連基:

日本話說「卡底朱某」就是站進去的意思,路邊挖防空洞啦,那個洞寬有三、四尺,深有四、五尺,說站著就對了,那飛機來空襲的話,您就把腳踏車趕快丟下去。

主訪人:

躲在裡面就對了。

楊連基:

對啦,就下去站著就對了。

主訪人:

那咱們溪湖這裡有什麼路有這種防空洞嗎,還是每一條路都有?

楊連基:

比較大條的路都有,那要是住在路邊的就不用了,大家都嘛躲在家裡面就好了。

外面的路啦,較偏僻的路啦,溪湖到彰化原來有大路啦,大路就亮亮的,沒有房子可躲啊,您就在路邊挖一個窟仔,差不多四、五尺深,飛機來就趕快躲到那個洞裏去躲起來。

主訪人:

那有一尺寬嗎?

楊連基:

二、三尺寬有啦,就剛好是人可以躲進去的寬度。

主訪人:

那都是誰去挖的?

楊連基:

政府啊。

主訪人:

政府自己來挖的?

楊連基:

政府叫老百姓還是怎樣去挖的?我不記得了,就是每個地方都有這樣做就對了。

主訪人:

那一個洞跟一個洞差不多離有多遠?

楊連基:

那沒有限定啦。

主訪人:

隨他自己挖的就對了。

楊連基:

對啦,那是在大路邊。

主訪人:

那騎腳踏車的要是沒有騎好的話,不是就會跌下去了。

楊連基:

不會啦,不會這樣,以前飛機來哦,飛機都是飛得低低的,不是飛得很高在掃射,飛機飛的低低的用機關槍在掃射,不是像現在丟炸彈。

主訪人:

那這樣很危險咧,晚上騎腳踏車的時候,不會掉到那個窟窿裏面去嗎?

楊連基:

不會啦,那都在路邊啦。

主訪人:

在路邊,大家都知道就對了,所以在咱們溪湖就是彰水路算是有那個窟窿的了。

楊連基:

對,彰化水尾路啦,那裡有一個叫做水尾的地方。

主訪人:

水尾哦?

楊連基:

那裡有一個地點叫做水尾,那彰化到水尾的路這樣就叫做彰水路。

主訪人:

哦,叫彰水路就對了。

楊連基:

那出去就通到西螺了,西螺有一個西螺大橋。

主訪人:

所以整條路都有挖洞就對了。

楊連基:

對,都有挖。

主訪人:

所以彰水路也有經過溪湖囉。

楊連基:

有啦,都有。彰化水尾路叫做彰水路。叫彰水,彰化的彰,水尾的尾,叫做彰水路。

主訪人:

哦,原來彰水路的路名來由就是彰化到水尾。

楊連基:

對,彰化拿一字,水尾拿一字,叫做彰水路。

主訪人:

水尾是在秀水嗎?

楊連基:

快到西螺大橋那一帶。

主訪人:

哦,西螺不是在雲林了嗎?

楊連基:

過橋去就雲林了啊。

主訪人:

通到那麼遠哦?

楊連基:

對,彰水路很長,彰化到水尾的路就對了,我也是做過縣議員啦,縣政府的事情我也是很了解。

主訪人:

那您在做縣議員,是後來的事嗎?

楊連基:

對,彰水路很長,彰化到水尾的路就對了,我也是做過縣議員啦,縣政府的事情我也是很了解。

主訪人:

那您在做縣議員,是後來的事嗎?

楊連基:

八七水災的時候,我就做議員的時候啦,沒有專人去巡視哪裡有壞哪裡有塌下來,來計劃修建,做議員的人,不是說大家啦,有編組一個任務啦,去查看說八七水災的情形是怎樣?那我也有去查看啦。

主訪人:

那時候您有到咱們溪湖這邊查看嗎?

楊連基:

全縣都有嘛。

主訪人:

八七水災在溪湖有什麼影響嗎?

楊連基:

溪湖好像比較沒有。

主訪人:

有淹水嗎?

楊連基:

較沒有咧,它就是在大肚橋那裡,那裡有塌下來的樣子,才會造成大水。

主訪人:

溪湖這裡沒有大肚橋吧?

楊連基:

就在彰化街仔邊的那條溪啊。就是大肚溪啊,彰化到台中的界限,那水災是很厲害哦,水都淹沒了….

主訪人:

也淹到咱們這邊來就對了,所以我們這裏講的戊戌年的水災不是指濁水溪泛濫囉?

楊連基:

什麼水災?

主訪人:

戊戌年八七水災。

楊連基:

八七水災溪湖也有啊。

主訪人:

八七水災是因為大肚溪?不是濁水溪?

楊連基:

大肚溪啦,濁水溪較沒有。

主訪人:

是大肚溪淹的,不是濁水溪淹的。

楊連基:

不是濁水溪,是大肚溪塌下來的。

主訪人:

我們都以為是濁水溪的關係。

楊連基:

是大肚溪才對,濁水溪好像只有在灌溉。

主訪人:

那阿公您有聽過一保、二保、三保、四保嗎?

楊連基:

有啦,腳早叫做,保正,現在的里長腳早叫保正,保正就是里長。

主訪人:

一保、二保、三保、四保就是指您們這裡的,一保就是現在的光平里,二保就是平和里,三保就是太平里,四保就是光華里,除了這四個里以外,還有其他的嗎?

楊連基:

就對了,才有這保正,算是第幾保第幾保,那現在的里長就是以前保正。

主訪人:

的原因,是不是因為在日本時代….

楊連基:

也是在清朝時代就有啦。

主訪人:

那阿公您有聽過二二八事件嗎?

楊連基:

二二八事件咱們這裏沒有啦,別的地方比較有,二二八事件發生的那時候,我剛好在溪湖糖廠,在那裡服務,我是做事務股長又兼警衛隊隊長,和警察隊長一樣啦,糖廠也有警察隊啊,那原本是別人做的,但是他沒來,總務課長和我很好啊,和我讀同一間大學,算是他們的人啦,那他沒來,工作就我來作,那我下去作他也可以領薪水,可能是這樣啦,我沒有問的很清楚啦,那時候我有兼警察隊長就對了。

主持人:

那時候您做警察隊長嘛,有抓反抗分子嗎?

楊連基:

那算保警隊也算隊長啦,隊長大概不是要抓誰的啦,那只是保護廠內沒有壞人來啦,咱們的業務不會被破壞,好比說溪湖糖廠也有好多農場在別的鄉鎮,很多農場啊,那您要是沒有政府在種植,大家都嘛要佔據啊,那您有一個警察隊,出去巡查,那地方的人就比較不敢亂來啊。

主訪人:

那時候您們警察在巡查的時候有穿制服嗎?

楊連基:

應該是有的樣子,我這個是兼的啦,我是做事務股長,不是做警察隊長,我是兼任的而已啦。

主訪人:

所以沒有那個制服就對了。

楊連基:

有啦,我們要穿也可以,不要穿也可以啦。

主訪人:

因為我想說您們要是去巡查的時候…..

楊連基:

也不用啦,要巡查的時候,我就帶那個隊員去啊,警察隊有很多隊員啊。

主訪人:

那他們看到隊員,就知道您們要去巡查了。

楊連基:
  都會知道啦,那要是在普通地方的話,有在參與公共事務的人,大家都嘛認識我,那有去的話,大家都嘛知道。

主訪人:

那時候隊員差不多有幾個?

楊連基:

差不多三四十個的樣子,我也記不太清楚。

主訪人:

十個?

楊連基:

有哦,警察隊應該有一二十個的樣子。

主訪人:

二十個就對了,那我們有聽過您們這邊有守衛隊,溪湖街這裡有嗎?

楊連基:

這是指民間的嗎?

主訪人:

聽說北勢尾那裡有守衛隊,就是一般這些守備的工作我們自己來做,那晚上會到處去巡查就對了,看看我們這一區有沒有安全?

楊連基:

這些我就不記得了。

主訪人:

阿公,您是先到糖廠工作後,再去做議員,還是先做議員後再到糖廠工作?

楊連基:

先到糖廠工作的樣子。

主訪人:

去彰化稅務出張所工作兩年嘛,再換到糖廠,那去糖廠工作有多久呢?

楊連基:

六年的樣子,我記得是這樣,後來才又去做議員,那時候也是教員可以兼議員,就是說做教員,同時也可以做彰化縣的議員。

主訪人:

啊,可以這樣兼哦?

楊連基:

到最後就不可以了,原本做中學校的教員,也就是好比做農校的教員,也可以做議員啦,算是做教員有薪水,做議員有一個公職啦,可以兼啦,到最後變作不可以,但是省議員還是可以兼,但是縣議員就不可以兼,省議員兼農會的總幹事什麼的都可以,那縣議員不可以啦,不可以縣議員又兼教員啦,不然那時候,我在農業學校教書也同時做議員啦,算雙薪可以領兩項薪水啦,後來那時候說不可以,不可以我就選鎮長,選鎮長也算公職也有薪水啦。

主訪人:

所以當議員以後,就去選鎮長。

楊連基:

因為當議員不可以兼教員啦。

主訪人:

之後就選鎮長。

楊連基:

對,就選鎮長啦,不然做議員薪水也沒很多啦,就不可以兼做教員啦,那做鎮長也是多少可以拿點薪水,這也不是說做就有啦,這也是要民選啦。

主訪人:

阿公,您在糖廠的時候,糖廠有分哪幾課?

楊連基:

課有很多課啦,總務課,工務課,農務課,那也有一個釀造課,那是在做酒精的啦,很多課啦,有的都不記得了,好幾十年了。

主訪人:

阿公,您會到糖廠工作,是因為總務課長認識您?

楊連基:

我大學的同學啦,他也有讀日本大學,他來找我的啦。

主訪人:

那您說您做庶務股長嘛,那都是做什麼工作內容呢?

楊連基:

工作內容很多啦,那時候庶務股長等於是廠長的機要秘書就對了,所有有關的工廠車輛啦,有權利的部分差不多都是,是庶務股的事就對了。

主訪人:

除了這些以外,工廠裡製作甘蔗的過程有嗎?

楊連基:

較早糖廠也有一個釀造課啦,是在做酒精的啦。

主訪人:

釀造是在做酒精的哦?

楊連基:

對,釀造也是用糖去做的,叫做酒精單位,糖廠要附屬酒精工廠,糖廠的產品出來就要用這個酒精。

主訪人:

那它用什麼東西去做酒精?

楊連基:

就是糖啊,糖可以做酒精。

主訪人:

用糖去做酒精,是用糖精嗎?還是一般的糖?

楊連基:

這詳細內容我是不會啦,就是糖廠裡面也有在做酒精啦,也是用糖的原料下去做的啦。

主訪人:

那您也有管糖廠的土地嗎?

楊連基:

有啊,糖廠的土地,農場地,原料區的土地都有啊,那土地都是庶務課在管的。

主訪人:

所以湖東那裡有一個廖四川、廖沛….

楊連基:

他跟糖廠的關係好像比較沒有那麼深啦,他是跟我個人有交情啦。

主訪人:

我是聽說廖四川有地在糖廠……

楊連基:

廖沛啦,糖廠有用到廖沛的地啦,那後來也有跟他說好啊。

主訪人:

有跟他說,不過說只有用嘴巴說嘛。

楊連基:

對,名字沒有過。

主訪人:

名字沒有過,變成說沒有交換那個地就對了。

楊連基: 

對,有這樣說,實際有交換,但名義上沒有做。

主訪人:

那廖沛他有地在宿舍那裡嘛,那糖廠是不是有地在果菜市場那裡,就跟他說要交換就對了。

楊連基:

好像有這個事情的樣子。

主訪人:

阿公您是不是可以替我們解釋,溪湖街不是有分街頂、街尾、中街嗎?那它是怎麼分的,為什麼要分這三段?

楊連基:

這條中街哦,從媽祖宮一直到糖廠那裡。

主訪人:

媽祖宮到糖廠那裡。

楊連基:

那裡算整條嘛,到這中央有一個地方,分做街頂、街尾啦,那要說街頂街尾相拼嘛

主訪人:

對,可否麻煩您說一下。

楊連基:

那就是熱鬧的時候,不知道是七月還是幾月不知道啦,有在熱鬧大家就是有在裝藝閣啦。

主訪人:

什麼是藝閣?

楊連基:

藝閣就是裝一些人物啦,古早較厲害的人,就要去迎啊扛啊,藝閣啦,藝術的藝。

主訪人:

那一年差不多有幾遍?

楊連基:

一遍而已啦,就大家熱鬧相拼就對了。

主訪人:

這只有咱們太平街才有嗎?

楊連基:

就從中街媽祖宮一直走,走到糖廠那一條啊。

主訪人:

那別的地方有嗎,別的里有嗎?

楊連基:

別的里有是有啦,好像是獅陣來湊熱鬧的啦,就是這條中街,大家相拼熱鬧的啦。

主訪人:

那差不多是過年後嗎?

楊連基:

什麼時候我不知道啦,就是有這樣的活動,人們那時候就是說:街尾靠煙筒,街頂靠大杉,街頂的大杉是人名。

主訪人:

也是太平里的人嗎?

楊連基:

什麼里不知道啦,算是街頂啦,大杉算是比較富有,較有錢啦,那他也慷慨啦,要辦這個藝閣熱鬧要錢啊,那他那個人有錢又慷慨,他出錢讓大家可以辦這個啊,這就是街頂,那街尾靠煙筒,街尾就是靠糖廠啊,糖廠那裡員工很多啊,也較有錢啊,那大家就相拼就對了。

主訪人:

所以不是糖廠出錢,是糖廠的員工出錢。

楊連基:

應該是糖廠的員工啦,才會說街頂靠大杉,街尾靠煙筒

主訪人:

之前聽太平里的陳里長跟我們說,就是糖廠來這邊娛樂啊,這裡不是都有酒家嘛,來這裡娛樂的時候,發生事情,地方的人就跟他們打起來,就去靠大杉那邊,有聽過嗎,就是可能語言不合啦。

楊連基:

哦,那不是啦,糖廠有一種叫西工,那西工是什麼您知道嗎?西工就是說他在做的工作是咱們台灣原本沒有的,算是比較技術化的,他們是在工廠打東打西啦,打製一些用具啦,那也有打銅打鐵啦,那叫做西工,西工就是不是咱台灣工,是西洋式的工就對了,叫做西工。

主訪人:

那就跟打鐵店的很相同了嘛。

楊連基:

對,就是鐵工廠的意思,替工廠製作一些工具啊,他也會偷做啊。

主訪人:

所以從那裡做出來的武器,是咱們一般民間沒有的。

楊連基:

對啊,那些西工打鐵的,都跟我很好啊。

主訪人:

那他們不是都學功夫,有拳頭底的。

楊連基:

拳頭底的不一定啦,但是打鐵的就比較有力啊,就是叫西工,西洋式的工就對了,他們也跟我很好啦,我在做庶務股長的時候,他們的事情都是我在管的啦。

主訪人:

那他們是糖廠的人就對了。

楊連基:

糖廠的工人,一部份的人在打鐵做東做西,叫做西工,那也是糖廠的職員啊。西工就是他在做的工是較西洋化的,不是中國工就對了。

主訪人:

不是人名就對了。

楊連基:

不是,就是他的工作較西洋化的啦,才叫做西工這樣,不是咱們土工的啦。

主訪人:

那他西工做出來的東西,糖廠可以做什麼?

楊連基:

就是糖廠要用的東西叫他做啊,他在做糖廠要用的東西啊。

主訪人:

比如說糖廠要他做過什麼東西咧,做五分車嗎,還是做機械?

楊連基:

我也不太記得他們在做什麼了?

主訪人:

那裡面工作的地方,會很像打鐵店嗎?

楊連基:

像打鐵店。

主訪人:

對嘛,像打鐵店,那一間打鐵店也在糖廠裡面嗎?

楊連基:

有一個場所在做就對了。也是糖廠的啦,都在糖廠裡面。

西工也是裡面的職員啊,算有工錢的就對了,但是他的工作就是說,是較西洋式的工作,不是咱們台灣一般的工作,才叫做西工


未完待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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